陈礼安没去极度,崔选给他约了一个相亲陪伴局。等陈礼安到了这个高档西餐厅,姑娘瞧不惯崔选脸色,早跑了。
崔选甩着叉子很不耐烦,等二十多年才来的便宜爸妈,上赶着给他相亲,有够可笑的。
“什么事?”陈礼安坐在崔选对面,和第一次见他,有点像。那时候极度面试也就这么一张椭圆桌子,对面是陈礼安、蒋禾和祁嬅。
“尤利娅的生意要黄。”
陈礼安脸上不带笑,“别拿正事开玩笑。”
崔选一根筋搭错,也起了劲,“嚯。您的正事不一般啊?也不就是裤裆里那点事。”
没看他,陈礼安打量了这餐厅的吊顶灯,砸下来是个不小的数目,“在蒋禾和尤利娅那吃瘪,在我这耍横,你是小孩子?”
崔选这么一瞪他,更像了,犹豫半晌开口:“你什么时候……知道我和蒋禾的?”
陈礼安要了杯咖啡,“你们俩没事,我相信蒋禾的人品。”
“你就不怕我绿你。”崔选恼羞成怒,像个没脸没皮的,还把声放大了点。陈礼安没收劲对着他小腿就是一脚。
“皮痒了吧你。”
陈礼安嫌弃看他一眼,掀起嘴开口:“尤利娅的生意既然给了许莱利,就教会她。蒋禾那,我不在意。只是,她未必看得上你。你也别相亲了,和你亲爹妈说不通,让我来。”
“就这样?”
“就这样。”
“许莱利,怎么办?”
他捏紧了杯柄,“私事还是公事?私事,和你无关。公事,她是极度的员工,你是她的带教,你要对她负责。蒋禾当时怎么带你的,你应该清楚。你左右不了的事,别犯浑。”
“我就问私事。”
“那你要失望了,没有私事。”
“你这二婚男,市场更差,你得有危机感。不抓点紧,还等蒋禾继续惦记你。”
“哦,那你给许莱利换什么位置。”陈礼安觉得好笑,这小子真觉得他能在自己的事上掺一脚。
“怕你打扰‘公事’,一天天看个没完。人家抽根烟,都追着看。拎包入住还不够,还作。”
“行了,管好你自己。”
陈礼安看他一眼,把火机盖上,走到身边,捏了捏他肩头,“走了。这几天不回极度。”摇了摇掐着烟的手,留个背影。
许莱利这几天在极度没看见陈礼安,工作大于天的人。
不过,崔选倒是主动提了松城。大抵也不过,和她核对好细节,保证不出错,还是,不去见尤利娅。
还多提了几句陈礼安。
陈礼安的调查期、陈礼安在广城做了什么项目、陈礼安、陈礼安、陈礼安……这合适吗?
陈礼安不在,谢欣多少余出了时间,也能和徐良伟吵架了,吵得她焦头烂额,气得牙痒痒。婚前恐惧加剧,谢欣又开始送许莱利去地铁站,获得宝贵的单身三十分钟。
许莱利乐意成全,最近还养成了在地铁上查余额的习惯。
又挤,信号也不好。
那个数字会突然冒出来,赔了还是赚了,就算手机上给了自己明细,她也再算一遍。就算感觉站不稳,心也是安的。周恒提议,没必要那么保守,可以尝试一点收益大的项目,她也在考虑着。
许莱利自认为不是个窥私欲强的人,但在地铁上这事好像就不成立。比起高悬在热搜榜上的娱乐新闻和八卦,地铁里的故事更有拳拳到肉的悲壮感,怪叫人唏嘘的。
有不少父母、家庭的琐事。
她记得,许封在酒后说过,女儿是他的命。
许莱利现在想起来,都想给他一巴掌。好了,他现在是满意了,娇妻幼子、天伦之乐;她守着亲妈的坟头,为了钱,汲汲营营。
许莱利摇摇欲坠走到门口,就有点累了。网上的科普视频说缓解疲惫的最好方式是一刻不停地去运动,觉得操蛋,还是拿了健身环。
没一会就觉得没意思,还要多洗一套健身服,瞎折腾。那把四件套洗了,蹲在洗衣机旁边,看着转。
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,真没出息。
许莱利有过感情、升学各种方面的失败,整夜的睡不着,什么也吃不下,但自己能在第二天晚上睡下,感觉饿得难受,需要吃一点东西的时候,她就觉得自己蹚过来了。
这样的情绪低谷,在卓秦走后变成了阵痛,一点点难过和不开心就能引发。
不过是时间能解决的问题,许莱利往后捋了捋头发,她去找手机。
周恒给她转了个视频,是清大的校庆宣传片,这里面有她几年前录的一段话:祝福母校,越来越好……依稀记得自己背了很长一段话,剪进去几句,还是能把她带回那个时候。
几年过去,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长进,甚至不如以前,这种想法很致命。
虚无,没价值。
如果卓秦在,肯定会觉得,“宝贝,怎么这么想?长进是留给还有空间的人的,你在妈妈这里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