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陆鸷呢?他问老爷子要了什么?”
他们都是聪明人,知道老爷子一定付出了一些代价,才把这事压下来。
但是温寻摇了摇头。
“我不知道。爷爷没说。他只让我好好规劝缙言,以后做事小心些。”
她撒了个谎,没提关于陆鸷的任何事。
“就这些?”夏美云不信。
“妈若不信可以去问爷爷。”温寻不软不硬的抵了一句,同时看了看陆缙言。
跟刚才在老宅的暴躁相比,他现在格外的安静。
安静的让人心慌。
温寻暗暗抿了抿唇,没有多言。
陆瑞轩把她刚才递过来那些照片翻开又看了看,拧着眉头道:
“行了,事已至此,其他的也就不用说了。缙言,你去跟那些媒体打好招呼,网络上的负面新闻该删的要删。还有咱们自家的员工,嘴巴都要闭紧,别传出什么话去。”
“这我知道,您放心。”
陆缙言回到,这话却不巧的踩了陆瑞轩的痛处。
“我放心,我能放心吗?这都是什么?”
那些照片太烫手,陆瑞轩又把它们扔茶几上了。
他没再说什么,起身气呼呼的出门了。
“你去哪?”夏美云问了句。
“出去透透气,一天天的,没个让人省心的。”
陆瑞轩扔回一句话来人就没影了。
这是抱怨,抱怨儿子把事办砸了。
陆缙言听着父亲失望埋怨的话,脸涨成了猪肝色,气的一把将那些照片扫在了地上。
温寻心里暗暗叹了口气,便道:
“妈,缙言,我先上楼了。”
她将脸一低,朝楼梯走去。
老爷子还有话让她传,她要当面说吗?她不想。
犹豫了一下,她拿出了手机。
上回帮陆鸷传话,她是当着夏美云他们的面打电话给老爷子的。这回,她连电话都不想打,直接发了信息。
发过去之后,她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。
折腾了一天,她的腰阵阵发涨。
不想再动,她索性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。
陆缙言一直没上来。也许他去收拾烂摊子了,也许,他根本不想跟她说什么。
不管是哪种,对温寻来说都是好事。因为她也不知道该跟陆缙言说些什么。
既然相对无言,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谁也别见谁,都冷静冷静。
就这样靠了一会,刚刚放下的手机响了。
是陆鸷。
“想好了?”他问。
温寻拧着眉毛瞅着这三个字,半天才反应过来上次他说‘想想你能付出什么筹码’。
他不都跟老爷子谈好了吗?这事还跟她有什么关系?
莫名其妙。
就知道来威胁她。
一生气,她随手把手机扔床边了。
极度偏执的男人
南园。
陆鸷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,摸着那同款慵懒姿态的大笨脑袋。
“老爷子答应把东西交出来了,一会你去拿一下。”
“是。”
尹风答应。说完,他顿了一下,看看陆鸷,又小心翼翼的问了句:
“要定去瑞士的机票吗?”
陆鸷那把玩手机的手蓦然僵住。
他没抬眼只看着那黑屏好久的手机,冷诮的勾了勾唇角:
“不必了。先放在那吧。”
二十年前,母亲离世给他留了一些遗产,老头子以他还小以由将那些东西全抢走了,存在了瑞士一家银行里,然后他的父亲,明确的告诉他,接下来二十年他必须老老实实的待在陆家,必须乖乖的听他的话,否则他别想要他母亲的遗物。
这些话如果那老头子现在跟他说,他可能会豪爽的说一句他不要了。
可事实是,老头子拿存东西密码和凭证要挟他的时候,他才几岁。
一个孩子,对于母亲留下的东西有执念。
于是,他就上钩了。
二十年呐,从幼年到成年的二十年,足可以重塑一个人。
就比如,他那么厌弃的姓氏,如今听别人叫他陆三少也听习惯了。
全世界都这么喊他,走到哪,这个姓氏都会跟着他,他不想要都不行了。
他那个爹,用了二十年的功夫终于把他从心里彻底变成了陆三少。
真是老奸巨猾。
陆鸷指尖一挑,把手里那转过去的手机翻了过来,点开了那条信息。
那个女人发来的,转述老头子的话。
他是陆家人,这一点永远无法改变。
那好吧,那就让他‘好好’当这个陆家人呢吧。
尹风见他沉默便道:“老大,没事那我先出去了。”
他准备转身,陆鸷抬起了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