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没事,就是我中午学着切菜自己割的。”他收回自己的手,然后又把脸凑到了白玉的面前,“这么关心我?心疼我啊?”
“哪有!”白玉推了他一把,“我还不是担心家里的碗,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又会被你摔碎多少。”
“好吧好吧,谁让我们白姑娘人美心善呢。”褚明朗笑了笑,握了握手指,坐回了自己座位上。
二人都是食不言寝不语的主。
褚明朗现在已经把烧火的这项技能已经运用到炉火纯青了,晚上也是他烧的水。
等到洗漱完上床之后,他又坐了起来。
“主子。”
卫宪从窗户一跃而入,没有发出半点儿动静。
院子里静悄悄的,没有一点儿烛光,夜里,褚明朗的眼神锃亮,“褚潇那边怎么样了?”
“请主上恕罪,褚潇还是下落不明。”
“再找!死要见人,活要见尸。”
“是!”卫宪一口应下,“那少夫人那边,是否要把你的消息告诉给她?也好让她安心?”
卫宪口中的少夫人,自然是褚明朗明媒正娶的妻子赵翩然。
听到少夫人三个字的时候,他的神情晃了一下,又联想到了前几日他口中的媳妇白玉,蹙了蹙眉,“先不告诉她,你明日再来一次,带上笔墨纸砚。”
“是。”卫宪觉得自己的主子可真苦,跟着白玉姑娘,屋里的摆设陈旧,连笔墨纸砚都没有,先前还被隔壁的寡妇给调戏了一番。
当然,这些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去的事儿,不然,自己的脑袋也是难保。
“小明,睡了吗?”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。
主仆二人对视一眼,卫宪立马轻身一翻,从窗口又翻了出去,褚明朗这才上前打开了房门,“这么晚了,有事儿?”
月光照在二人的身上,如同披了一件薄薄的纱衣,白玉偏偏觉得此刻的褚明朗异常的熟悉,前段时间对她的依赖也一扫而光。
“我在柜子里找到了这个,想着你手上有伤,就给你送过来,你还没睡啊?”
时间还长
白玉递过去的,是一个石青色的小罐子,很小,是她从房间里面的梳妆台上找出来的,还有其他零零散散的许多瓶瓶罐罐,看样子都是沈辞留给她的。
应该从很早开始,沈辞就开始准备的,或许,这个院子,本来就应该是她和沈辞还有秋言小宝一起的家,只不过,这一切都被打乱了。
“谢谢,我就知道白玉你是关心我的。”褚明朗又变回了那副全身心都依赖着她的模样,仿佛刚刚异样的熟悉感,是她的错觉,“这黑灯瞎火的,我也看不见,要不,你进来给我涂?”
只不过褚明朗的表情隐在黑暗之中,看不太真切。
声音低沉,带了些魅惑。
白玉看也没看他一眼,直接出了门。
“嗤,不进来就算了嘛,这么嫌弃我做什么?”褚明朗喃喃着,正转过身准备关门的时候,却又看到白玉去而复返,手上拿了什么东西走了过来。
“不是要我帮你上药吗?愣着做什么?不让我进去?”白玉站在他面前说道。
褚明朗这才反应过来,打开门,让人进去,想了会儿,还是关上了门。
他的房间没有白玉房间那么大,只有一张床,一套桌椅和一台衣架,木柜也只有单格的三层,一个人住着还行,两个人在里面就有点儿挤了。
白玉先坐到了木桌旁,拿出火折子吹了吹,屋内亮起了微弱的光芒,这是,她才发觉,褚明朗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自己的旁边,两人挨着,有些挤。
点亮了桌子上的蜡烛之后,白玉收好火折子,伸出手,“拿来。”
石青色的小罐子被她放到桌上,然后又伸手,这次她不说话了,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。
褚明朗弯了弯嘴角,把手放入了她的手心里。
同白玉比起来,反倒是褚明朗的手微凉,像是在外面被风吹久了一般。
修长的手指上,全是一些细小的伤口,白玉皱眉,白日里她还看走了眼,这哪里是切菜能弄成的这般模样?
“你去吴婶家里了?”
手被抬到了她的眼前,白玉沾了一点点膏体在食指上,一点点的擦上去。
这药膏冰冰凉凉的,并不痛,况且白玉还一边上,一边轻轻吹着气。
褚明朗看着面前的人出神。
橙黄色的灯光下,白玉的低垂着头,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的一双手,睫毛一颤一颤的,红嫩的嘴唇往上翘了翘。
“嗯?”白玉久久没得到回答,抬起头,对上了那双如同泥泞沼泽般的眸子,让她深陷其中。
又难以挣扎。
两人的气息越来越近,褚明朗抽出自己的手,捧住白玉那双同将、军府时候比起来,不知道瘦了多少的脸颊,带了些许的心疼与深情。
就在要吻上那朝思暮想的柔软时,蜡烛突然爆了一声,让白玉回过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