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筠还没有退烧,浑身酸痛。
听了黎望星的话,心还是要软透了。
怎么就有这么可爱的小朋友?
明明是他做错事情,错全部都在他,这会儿,黎望星竟揽去全部责任。
他也不由叹息。
这样好的黎望星,又如何能让他不喜欢?
他伸出手,揉了揉黎望星的脑袋。
毕竟在生病,穆筠实在没有多少力气,黎望星自己将脑袋凑在他的掌心使劲揉,低声道:“哥哥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……我真的不会再跟你闹脾气了……”
穆筠哑声笑道:“想要哥哥快点好起来啊?”
“嗯!”黎望星委屈地直点头,“我特别的害怕,昨晚看到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……”,黎望星的眼泪都掉出来。
穆筠老师的心也要碎了,立即曲起手指给他擦眼泪,笑道:“要不你亲一下哥哥,这样哥哥立马就能好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黎望星僵住。
话音刚落,穆筠恨不得连抽自己几个巴掌!
真是混账透顶!
什么时候了!他这张嘴就是管不住!又开始逗黎望星!
教训还没吃够吗!
他吓得立即道:“哥哥胡说八道的……你也知道,我就这样,不要生我的气,好不好?”
“……我没有生气。”黎望星的声音瓮瓮的。
穆筠心中非常忐忑。
黎望星已经起身去叫医生过来,给穆筠拔针,黎望星又去倒水,看穆筠吃药,再去端来熬的粥,亲手喂穆筠吃粥。
穆筠心中才稍安,看来确实是没生气?
老天爷还是厚待他的。
让他及时生这么一场病。
否则小祖宗起码得要一个月不理他。
带着庆幸和后怕,吃过粥与药,药效发作,依旧很虚弱的穆筠很快就睡着。
其他人都退了出去,卧室里只有黎望星和睡着的穆筠。
黎望星坐在床边,始终在看穆筠。
窗外的阳光随着时间的改变,位置一换再换,穆筠的脸庞却是始终苍白。
凝望许久。
几乎成为雕像的黎望星忽然动了,他弯腰,一点又一点地倾身,往穆筠靠近。
他的视线,有些许的茫然,有试探,更有胆怯,还有莫名兴奋的跃跃欲试。
最终。
黎望星略有些颤抖的唇瓣,轻轻地印在穆筠苍白而又滚烫的薄唇。
想你
穆筠的嘴唇, 是比较典型的薄唇。
因为还在病中,唇瓣此时格外滚烫,还有点干。
黎望星的唇瓣, 倒也不算特别厚, 但很软, 又是天生的深色调, 上嘴唇比下嘴唇还要更厚一些,很多他不高兴, 抿紧唇角的时候,就总有点噘着嘴的感觉。
肉嘟嘟的,也很像花瓣。
他的唇瓣,此时倒是微凉。
他轻轻地贴了贴,也不知是否被穆筠给烫的,脸、耳朵、脖颈迅速跟着变得滚烫。
他吓得立刻缩回去。
穆筠泛白的唇瓣却又在眼前,他到底又是再次印上去。
却是越来越上瘾,他已经不自觉地张嘴,他的唇瓣也早就跟着发烫,他闻到淡淡的药味,他企图用舌尖撬开穆筠闭合的唇瓣, 昏睡中的穆筠发出声呢喃。
“……”黎望星魂不守舍地迅速弹回去, 正襟危坐, 双手摆在膝盖,像个犯错误的小学生, 动也不敢动。
后来他发现, 穆筠并没有醒, 依然在熟睡。
他却已经不敢再看穆筠的脸。
他猛地站起身,转身一头撞进纯白色的纱帘, 冲到阳台,面向海滩,不停深呼吸。
今天气温并不高,多云,阳光不毒辣,海风相当凉爽,海浪声温柔响在耳旁,他却觉得好热,他双手猛地捧住脸颊,自己都被烫得又赶紧拿开双手。
不远处的沙滩,白色的海浪起起伏伏,像是女孩的裙摆,与沙粒缠缠绵绵。
黎望星趴在铁制的栏杆,将滚烫的脸颊紧贴在栏杆,左右两边反复换来换去,吹了近一个小时的海风,身上的热度似乎才稍微有所消减。
病来如山倒也不是假话。
穆筠这种一年到头都难得感冒的人,突然发高烧,好得就有些慢。
高烧是早已退,低烧却是反反复复,直到第四天,才算是勉强恢复正常体温不再烧,就这样,医生也交代他不能吹风,老实在屋子里待着。
穆筠也确实是有些虚弱,加上那天犯了大错,有心卖惨,最近特别老实。
黎望星看起来倒还算正常,每天都在陪他,吃药、吃饭,都是黎望星亲自盯,穆筠生怕要将病传染给黎望星,坚决不允许。
黎望星我行我素,刚生病那一两天,穆筠说话的劲也没有,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黎望星在床边直打转,后来有了精神,再说这事,黎望星就道:“要传染早传染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