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珏摁着沈却的脑袋,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,一起低下头,躲过前方斜着生长的树枝。
他说:“你的先生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 沈却:先生,这件衣服好看吗?
戚珏:好看
沈却:先生,明儿咱们还骑马好不好?
戚珏:好。
沈却:……
戚珏:突然发现你人如其名
沈却:……却字有什么意义吗?
戚珏:麻雀一样叽叽喳喳。
沈却:……那还是喜鹊吧
☆、 闯祸
何氏回家的时候,整个人都还是颤抖着的。苏妈妈没有办法,只好将下人们都遣了出去,她关切地走到何氏面前宽慰着说:“夫人啊,您可千万别这样,三姑娘年纪太小,又是自幼没养在身边的不知道听了些什么闲言碎语,胡说八道的。再说了,什么都比不上您自己的身体重要,别因为三姑娘的几句话就让自己不痛快,又害得自己的身子跟着受了损伤。”
何氏叹了口气,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。
苏妈妈给她端了杯热茶,服侍她喝下。可是何氏虽然情绪平稳了些,但是却一声不吭,只是盯着远处,不知道在想着什么。
苏妈妈瞧她这个样子,也知道劝不了什么,只好在一旁守着也不再多说话了,想着有些事不是外人能劝的,还是要自己想明白。
“你去找沈却了是不是!”沈休气冲冲的冲进屋子,对着何氏吼:“你又去找她做什么?你又想干什么?”
何氏好不容易压下怒火又再次升起,她猛的站起来看着身休,问:“我找她做什么还需要向你请示吗?是不是在你的眼里你的母亲就不能去找她,一旦去找她就是去找她的麻烦?”
沈休冷笑了一声,说:“你会不会找她的麻烦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!”
站在一旁的苏妈妈瞧着两个人的气势不对,急忙说:“大少爷呀,夫人去殷家自然是去接姑娘回家的啊!如今沉萧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儿,三姑娘家住在殷家也不是个事儿,总是要回娘家啊。再说了,大少爷您这几日病着,嘴里总是念叨着三姑娘,夫人也是为了您好,知道您想念妹子,所以才亲自跑一趟,想把三姑娘接回来啊!”
沈休瞪了苏妈妈一眼,说:“如此话多!我倒是不知道母亲这里的规矩这么少!主子说话一个奴才还可以随便插嘴!”
妈妈一惊,忙向后退了两步,嘴上急说:“不敢不敢,是奴婢越矩了!”
何氏有些累地挥了挥手,说: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苏妈妈出去了,出去的时候不忘把门掩上。院子里有几个小丫鬟听见屋子里的动静,正好奇地往这边瞅。苏妈妈瞪了她们一眼,训斥:“去!去!去!都一边忙活去,在这凑什么热闹!”
“孩子,”何氏放缓语气,看着沈休,“你要知道母亲为了你什么都能做,你就是母亲的命!我去殷家只不过是想把沈却接回家,不是你这几天总担忧着她吗?她回来了,也舍得你病着还要往外跑。”
何氏目光闪了闪,装作不经意地问:“孩子,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人在你的耳边乱说些什么话?挑拨咱们的关系。”
沈休冷笑,道:“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?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还用挑拨吗?”
“你!”何氏胸口的那股子怨气又要往上冲,她盯着沈休执拗的脸,只好再一次将心里的火气压了下去。她说:“不管是谁在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,不管说了些什么糊弄人的鬼话。可你已经大了,将来整个沈家都是要依靠你的,你可以不听母亲的。但是,你也要自己去分辨哪些是对的,哪些是错的,切不可任人摆布!”
“是非曲折,儿子自会分辨,不劳母亲费心教导了!瞧着母亲脸色也不大好那就自己好好养身子吧!儿子告退了!”沈休一甩袖子,再不看何氏的脸色,踹了门就走。
何氏看着沈休远去的背影,骂也不是,怒也不是!真真毫无办法!好像一团火窝在她的心口,那团火烧得她都快要炸了!她袖子一挥,将桌上所有茶器推到地上。青瓷的茶器碎了一地,溅起的茶渍污了她自己的裙角。
马儿一路狂奔,载着沈却和戚珏回到了沉萧府。
王管家像往常一样站在院门口,眯着眼睛笑得恭敬而慈祥。鱼童从远处无声走来,立在王管家身旁。那张十来岁孩童的脸颊上面无表情,眼睛里倒是略带沧桑。
“姑娘!”
囡雪、绿蚁和红泥都提着裙角小碎步跑出来,欣喜地迎着沈却。
戚珏跳下马车,就要把沈却抱下来,沈却急忙蹙着眉,连连摇头。她眼里藏着委屈,脸上还挂着点尴尬。
瞧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,戚珏上前靠近她,问道:“怎么了这是?”
沈却就倾斜身子,一双手攀在戚珏的肩上,小脑袋凑过去,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:“先生,我……我裙子好像……好像又脏了……”
话一出口,沈却的脸瞬间一片绯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