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恰自己笑了起来,清脆的童声传到合承忆和叶杳的耳朵里,一个闭上了眼睛,一个难掩吃惊地睁大了双目。
这是合承忆从未有过的体验,软软的身体嵌在自己怀里,这样鲜活和生动。
毫无缘由的,合承忆微微发抖,努力压着,才没让这点脆弱倾泻出来。
等合承忆重新站起来时,叶杳瞧见他的双眼,已经泛了红。
合承忆压下千言万语,伸手握住叶杳的手腕:“叶杳,我是合承忆啊。”
叶杳再次听到这个名字,却还是平静地点了点头,同时挣脱了合承忆的手掌。
“合总,很高兴认识你,再会。”说完,叶杳抱起恰恰快步离开。
对于合承忆的状态,叶杳想不出个头绪,也不想再过多停留。他一贯对圈里这些事比较反感,以前纠缠他的人也多。
“叶杳!”合承忆又叫了一声。
叶杳吸了口气,转过身。对上合承忆的视线,叶杳又怔住。
他心里一紧,觉得这双眼睛在哪里见过。而此刻,这双眼睛里写着不解、热切和难过。
这是叶杳从未有过的感受,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。
合承忆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,闭了闭眼睛,开口哑声道:“你们快回家吧,路上小心。”
看着自家艺人这么不上路,谢齐在一旁干着急,赶紧解释:“合总合总,您别见怪。他太久没回来,还不适应。回去我一定批评他,您放心。”
合承忆摇头,皱着眉头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询问:“他记得你?”
“记得啊。”谢齐热络地说,“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。”
下一秒,合承忆把花塞进谢齐怀里,格外酸涩地看了他一眼:“这么多年…”
走出大楼,外面飘了小雨,叶杳父子没了踪迹。
合承忆没去开车,他沿着马路牙子没有目的地走着。他落魄极了,丝毫不见往日风采。
天呐,叶杳回来了,可叶杳不记得他了。
而且是,单单忘了他。
合承忆知道相逢并非最美好,可他盼望的久别重逢却并没有给他失而复得的欣喜。
他连开口问叶杳一句“别来无恙”的机会都没有。
此时此刻,合承忆想,哪怕叶杳说一句“我恨你”,都好过现在这样。
叶杳没有激动,没有苦涩,更没有怨恨。他只是不记得了,忘记了合承忆。
合承忆站定,仰头看着天,感受那雨滴铺满脸颊。雨水裹着泪水滑下,带走了合承忆的欢喜。
手机响了,是母亲发消息来让合承忆回家吃饭。合承忆耸了耸肩膀,喉结滚动,觉得口水都是苦的。
吃什么吃,绝食能让叶杳想起他吗?
另一边,叶杳带着恰恰坐上车回家。
恰恰觉察到叶杳情绪不对,乖乖地抱着爸爸的胳膊没有乱动,也没有说话。
过了会儿,恰恰听到叶杳的吸气声,抬起了小脑袋。他“呀”了一声,着急地问:“爸爸,你怎么又哭了!”
叶杳连忙拿手背蹭过自己的脸颊,难为情地把恰恰抱起来说:“我真丢人,最近比恰恰哭得还多呢。”
恰恰的小手往前伸,捂住叶杳的眼睛,又吹了几口气:“不哭,不哭,爸爸不哭。”
对于这几滴泪,叶杳无法解释。
刚刚,他只是猛地想起合承忆看着他的眼神。那散不去的落寞,竟然让叶杳跟着难受了。
他也不明白,自己的共情能力,竟然这么强了吗?
想得多了,叶杳觉得头疼。他打起精神,准备回家给恰恰包馄饨。
第一次录制
清晨,叶杳还未完全醒来,右脸颊就贴上了软软的小肉手。糯乎乎的,带着独有的温暖。
叶杳没睁眼,捏着恰恰的手腕亲了亲他的手心:“宝宝…”
恰恰在被窝里努力地把自己翻了个面,趴在了叶杳胸前。叶杳笑着托着儿子的屁股,微微睁开一只眼睛。
“太阳晒屁屁,爸爸还不起!”恰恰把小脑袋搭在叶杳颈间,轻轻拍了拍叶杳的胳膊。
“起,这就起。”叶杳一手搂着恰恰的背,一手撑着床。
回到北城,太多事情需要处理。这几天叶杳确实挺累,睡得沉,也睡得熟。
恰恰从床边拿过叶杳给他准备的衣服,小腿伸进一条裤腿里,用力往里蹬。
“哎哟,哎哟!”恰恰没能成功穿上,着急了,“进不去!”
恰恰的身体扭在了一起,像个不倒翁似的,叶杳回头看他,笑了起来。
“爸爸笑我!”恰恰嘟了嘟嘴巴,“我不跟爸爸天下第一好了。”
叶杳一边帮他穿衣服一边说:“不和我好,那你要和谁好?”
“汪汪!”恰恰指了指自己小衬衫前的小狗,想了想,又抱住叶杳,“不不,我和爸爸最好。”
叶杳引着恰恰去卫生间,托着他的下巴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