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儿，附近有家铺子走出个掌柜的，亲自拿了只小瓦罐过来。

“看胡郎中吃得这么香，想必是好东西，我买四勺，再给我一串丸子。”

掌柜的拿了三十文钱出来。

赵子诚立刻收了钱，拿了一串鱼丸出来，林小福也连忙舀了四勺枇杷羹。

东边街铺比北边要热闹多了，有人起头，加上林小福一直在吆喝，于是又走出来几人买了些回去。

但都不是按林小福原先的计划了，全是自家拿钵拿罐甚至拿碗，多半都是两勺到四勺，为了凑个整数。

林小福一边忙着一边心里也有些懊恼。

自以为聪明会做生意，实则还差得远，根本没抓着客人心理。

或许她自带了碗和调羹是为了方便买卖，但镇上开铺人家都是有钱人，其实会嫌脏。

这些郎中太给面子了

再加上一碗十五文钱，便觉得有些贵，买一坛子又怕放不了那么久。

因而，就算有人起了心思，最后也放弃了。

但现在不同了，五文钱就能买上一勺尝尝看，好吃可以再买，不好吃也就五文钱。

再加上带着荷叶香的鱼丸，虽然凉了，但这时候也上午了，吃上一串垫垫肚子也好。

而且鱼丸是鱼肉所做，口感便有些不同，吃上一颗就觉得还想吃两颗，自然就想再买一串。

于是还没经过仁安医馆，因为胡郎中过来，生意突然就被带动起来了。

不一会儿，枇杷羹估摸着便卖掉了三斤，鱼丸也卖掉了十一串。

当围着驴车的人散去一波后，总算能喘口气了，只是……

林小福看着等在一旁的方长学，不由撇嘴。

胡郎中在他们忙时便先离开了，林小福送了一勺，他自然只用付十五文钱，已经给了赵子诚收着。

而此时方长学却是空手而来。

“颜先生说，把你这坛子直接抱走，让你们到医馆收钱，顺便喝杯茶，这吆喝半天了怕会口渴。”

听着方长学的传话，林小福嘴角撇了撇。

谁说郎中就专心致力于医学救人的？不也圆滑世故精明得很嘛？

不过，林小福也没纠结便答应了。

“也好，我也要换水洗碗。”

胡郎中吃过的碗还没洗，先前书局掌柜吃过的碗，也就随便洗过后搁在了一旁。

实际买卖里她才发现，还是开铺方便一点，用过的碗可以用开水煮煮，消了毒再拿出来才是负责的行为。

于是赵子诚赶了驴车去医馆门前，但他要守着驴车，还有车上的东西，于是看了林小福一眼。

林小福便道：“方郎中，这是五斤的坛子，还没开盖儿，里边是五斤枇杷羹，你确定颜先生要整坛抱走？不是你们自家拿个东西来装一些？”

“是整坛抱走，颜先生说，赵二媳妇做出来的东西，咱们得好好尝尝，看看效果如何。”

方长学到也没隐瞒，实说了原由。

“别人卖枇杷膏，你卖枇杷羹，当甜点吃就算了，偏又放了这些清热止咳化痰的好东西。”

“正好最近天气渐热，热咳病人多了不少，若是有效，以后你直接给咱们医馆供货吧。”

林小福听了哭笑不得，这些郎中太给面子了，她卖个吃食都能相信她这吃食能治病。

虽说真的能，但别人不知道呀。

“那颜先生知道我这枇杷羹是一勺五文钱吧？三勺为一碗，六碗为一斤，这一坛子可是五斤，得四百五十文钱哪。”

“嗯，胡郎中说了，但我们买的是整坛子，你算便宜些，四百文吧，再送一个坛子给我们。”

方长学理所当然地笑着。

这个书呆子，还价都还得这般生硬。

林小福很无语地瞪着他。

“坛子肯定不送你，用完了还给我还差不多，但你一下少了我五十文钱，我可不干，去给我称五十文钱的百合来，我下一锅熬制时要用。”

对别的客人或许还知道客气，对仁安医馆，林小福可不知客气为何物了。

不让还价

“行，你还要点什么？川贝要不要？旁边福安药铺也有红皮花生和冰糖卖的。”方长学立刻说道。

最好是都拿药来换，他们医馆也能节省一点成本了。

林小福见他这般也是好笑，便叹了口气。

“我这枇杷可是二十文一斤进货来的，去蒂去叶去核，重量上就折了近一半了，成本这么高了，我也不能将赚头全换药吧？”

“你为何不取老叶，却用鲜果？”方长学连忙问出疑惑。

“你们会卖的东西，我为何要巴巴地弄出一样的来？跟你们抢生意呀？”

林小福横了他一眼，便开始赶人。

“你快点去，一百文的百合、川贝、红皮花生，你看着称，剩下的三百五十文，我要现钱。”

“还有，鱼丸也好吃，给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