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桃就去拿了两颗梅子过来让白玉安含着。
可即便梅子含在嘴里也没味儿,鼻尖的味道也还在,起不了任何作用。
只是好在断断续续的一碗药喝完了,跟着身上也起了汗。
阿桃又将被子给白玉安严严实实的捂着,热的白玉安的脸上红扑扑的满是潮红。
她不由伸出一只手到外面,轻飘飘道:“太热了……”
那声音小的阿桃都快听不见,听见了也不会理。
她将白玉安不安分伸出来的手又放进了被子,低声道:“公子身上寒了,大夫说一点凉都不能再受了。”
“公子再忍忍,等捂出了汗,身子就能好了。”
白玉安犹如一个被包着的粽子,只露出了一个头出来。
那一头乌发都被汗水浸湿了,紧紧的贴在脸颊和脖子上,连唇都被热出了鲜艳的颜色。
白玉安浑身没有力气,连说话都费力,听见了阿桃的话,喘息了一口才道:“你瞧……我还没出汗么……?”
阿桃坐在白玉安身边用绢帕替她擦着汗,听了就道:“公子是出了汗,只是刚出汗就露在外头,更容易寒。”
“再捂一下午,忍一忍就好了。”
屋子里烧了这么多炭火,身上又严严实实裹着被子,白玉安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放在火里,昏昏沉沉的难受异常。
她又听见阿桃的话,正要说话时,奈何又一阵咳嗽上来,又是好一趟。
这时陈妈妈的声音的声音在外头传来:“阿桃姑娘,参汤熬好了。”
阿桃诶了一声,连忙走了出去。
端着参汤一进来,就看见白玉安蹬了被子,将白净的两只脚都露在了外头。
阿桃见了,急的快要哭了出来,连忙走过去将参汤放在一边,又去替白玉安盖好被子,埋冤道:“公子要再这样,奴婢看也别好了,一辈子在床上躺着咳吧。”
她又坐在白玉安跟前没好气道:“公子还记得老家替家里看院子的李老头么?”
“得了痨病一整天都在咳,别人见了他都躲得远远的,也就老爷心善没赶人,您不也嫌弃?”
她说着又替白玉安将被子用力裹了裹:“您要像那李老头一样一辈子咳着,奴婢也不管您了。”
白玉安被阿桃一顿话训斥了,脑中混沌也没力气说话,心里叹了叹也老实了,只能忍着。
阿桃看白玉安不动了,这回松了口气,就去端参汤过来舀了一勺送到白玉安的唇边:“这是补身子的参汤,公子喝了吧。”
白玉安脑子里迷迷糊糊,眼睛半睁半闭,身上更是烫的。
也没认真听阿桃到底说了什么,勺子送到唇边,就下意思的张开唇喝了。
很快一碗参汤喝完了,阿桃用帕子替白玉安擦了擦嘴角,看着人又闭上了眼睛,像是又要睡了过去,这才轻手轻脚的起身端着空碗出去。
白玉安这一睡又睡到了下午,醒来的时候看着外头阴沉沉的,阿桃也没在屋子里,她咳了咳,又隐隐听见外面有说话声。
也不知阿桃在与谁说话,白玉安浑身乏力的厉害,费力翻了个身,觉得身上黏腻,被汗水浸湿的里衣贴在身上,十分不舒服。
正浑浑噩噩的看着不远处发呆,外面的阿桃听到白玉安的咳嗽声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她见到白玉安醒了,连忙过去蹲在床边问道:“公子可好些了?”
白玉安吐出一口气,摇摇头:“还是晕的厉害。”
她又虚弱补了一句:“许是躺的时候太久了。”
阿桃用帕子替白玉安擦了脸上的汗,低声道:“刚才高公子和温公子来看您了。”
“来的时候您还没醒,这会儿公子要不要见见?”
白玉安忍不住又捂唇咳了一下:“他们来看我也是心意,我既醒了,也该要见的。”
说着白玉安让阿桃将自己扶起来,坐了缓神好一会儿才道:“去叫他们进来吧。”
阿桃将一方薄毯盖在白玉安的后背上,又将被子拉到了衣襟处,走前也不忘让白玉安将手炉拿着,生怕人冷了一分。
看打理得妥善了,这才出去了。
温长清和高寒进来的时候,一进去就觉得屋子里闷热的厉害,感觉身上都要起了汗。
高寒看向靠在床榻上的白玉安,屋子里昏暗,虽旁边点了一盏蜡烛,床上的人却依旧比往日暗淡。
高寒心里一紧,一跨步就走到了床前坐下,看向白玉安病弱脸庞上泛着病态的潮红,便声音一颤:“玉安。”
“出了什么事?”
病色
白玉安本是疲倦的,强提着力气来应付。
半睁开眼,见到床前的高寒,白玉安就扯了个笑意道:“不过落了水,高兄不必担心。”
这时温长清也一脸关切的走到了白玉安的身边,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问道:“怎么会无缘无故落了水?”
白玉安没想太多,只是道:“被人不小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