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不穿鞋?”
“高跟鞋难受。”而且运动裤怎么跟高跟鞋穿啊。
“……”
是他疏忽了,他拿起外套:“等着。”
说着就要下楼去买。
温慕寒连忙拽住他的衣角,“没事的,不穿没事的。”
“废话那么多,吃饭。”
说完就出了门。
温慕寒晃了晃洁白的脚,脚趾忍不住蜷缩起来,心间有暖流淌过,眼眶忍不住发热。
少年的心总是那么软,即使嘴硬。
她舀了一勺子粥,眼泪止不住流下来,像屋檐上化雪的水滴,滴滴答答地砸在餐桌上。
一下子将她拉回那个曾经,她生病,谢逍照顾她一整夜。
这个粥的味道,一直都没变。
谢逍,也是。
滚烫
在谢逍回来之前温慕寒将思绪整理好, 礼服是季青棠给她准备的,估计是向品牌方借的,还得还回去。
温慕寒看到一旁的包装袋, 将礼服塞了进去, 给季青棠发了条信息。
[季老师, 礼服我是叫闪送送到公司吗?]
那边回得很快。
[礼服不是借的,不着急还,先放在你那儿吧。]
她感觉怪异, 没有多想, 回了个“好”字过去。
谢逍回来的很快,门打开又阂上,发出不小的声响。
他手里拎着一个白色塑料袋, 从里面拿出一双袜子和毛绒拖鞋放在她脚边。
“穿上。”语气不算友好, 眉眼冷淡。
这样子真实地袒露出来,温慕寒反而还松了口气,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让她感觉他在隐藏自己的情绪。
太远, 距离拉的太远。
温慕寒敛了敛眸,轻抿唇。
谢逍拉开椅子坐到她对面,松松垮垮地敞着腿,修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巧桌面。
见她没动作,挑眉:“等着我帮你穿吗?”
“温慕寒, 这可不是以前。”
“没有。”
她轻声否认,默不作声地弯腰将袜子穿好, 很柔软的料子,应该不便宜, 将脚伸进拖鞋里,她才找回身体的温度。
两人之后都没有说话, 只是低头喝着碗里的粥。
喝完粥,谢逍起身收碗,温慕寒想帮忙,跟着起来。
“我来吧。”
“坐好。”他语气有些严厉。
“哦。”温慕寒又坐了回去,被凶得莫名有些委屈,垂眼不去看他。
阳光顺着地板漫了进来,照在沙发上,空气中漂浮的灰尘颗粒有了形状,沉沉浮浮。
此刻她细细打量起这间屋子,打扫得干干净净,角落里堆放了一些书本,书页里夹了很多颜色各异的便签。
洗手间只有简单的洗漱用品,窗户没有被铁栏围住,映出对面扬起的碎花被子。
温慕寒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,空间很挤,只堪堪站下他一个人,窗台被他养了几根小葱,萃着绿意。
谢逍动作很快,将碗筷收回橱柜,甩了甩手上的水珠,抽出一张餐巾纸随意地擦了擦。
那双手雕刻得好看,指尖泛着淡淡的红,指节修长纤细,腕骨线条凌厉清晰,手背的淡青色筋脉微微鼓起,以往那双手戴的都是昂贵的手表,现在只剩下一根黑色皮筋了。
他拿出玻璃杯接了杯温水,又从刚刚拎回来的塑料袋拿出一盒消炎药,抠出两粒递给温慕寒。
“家里就一个杯子,将就一下吧。”
没有人来过这里,所以没有给客人准备的杯子,曾经被人围绕着众星捧月的谢逍如今孑然一身,众叛亲离。
“我不介意。”
绿色的胶囊躺在谢逍掌心,她心紧了紧,抓起就往嘴里咽,将一整杯水都喝了下去。
看着温慕寒吃完药,他重新坐回椅子上,漫不经心地撩开眼皮,目光落在她脸上。
“谈谈?”
玻璃杯还有余温,温慕寒手指扣了扣杯壁,没说话。
“说吧,”谢逍懒懒地靠回椅背上,淡声道,“你来找我是不是又是为了补偿我?”
她摇了摇头,又点了点头。
说不清是与不是,只是不想看到这样的他。
“好,”谢逍答应下来,身子前倾,“我答应你。”
温慕寒惊愕抬头,瞳孔放大,背脊蓦地僵住,没想到他这么容易答应。
“我搬去你家,然后去试镜《驾长街》……”他停顿几秒,嗓音懒倦,轻慢的语气松弛却冰冷,直接将人推入深不见底的冰窟中。
她的心悬至半空中,铡刀被吊起,等待着最后的宣判。
“这样你以后能别来打扰我了吗?”
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,带着锐利如鹰隼般的视线锁在对面的人身上,试图从她脸上寻出点破绽来。
铡刀落了下来,意料之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