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远不远呀?天快黑了呢。”
“不远。”余愉说,“一会儿就到。”
月皊这才带着阿凌跟余愉走。
可是她不知道,面前的人根本不是余愉。
月皊是被阿凌喊醒的。她皱着眉睁开眼,入眼一大片青灰色。人还没有彻底醒过来,先嗡声问:“这里是哪儿呀?鱼鱼呢?”
“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,应该是咱们着了歹人的道!”
月皊一下子坐起来,睁大了眼睛环顾四周。这里是一间简陋的石室,一张石板床和一张石板桌,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。
“鱼鱼姑娘让我们在这里等阿梅他们,然后咱们怎么就睡着了呢?”她揪着眉头喃喃。
阿凌以前并未见过月皊口中的鱼鱼姑娘,她一边在石室里四处走着观察,一边问:“那个鱼鱼姑娘是什么人?靠谱吗?”
“鱼鱼很好的!我们……再等等!”
可是月皊等了又等,也不知道等了多久,没等到鱼鱼,等到人都快饿倒了,只有个陌生人过来给她送饭。
“鱼鱼呢?鱼鱼在哪?”月皊赶忙追上去问。
送人的男子冷着脸,似乎没有听见月皊的问话一样,转身就走。出了石室,他又将沉重的石门重重锁上。
月皊呆呆望着面前的石门,沮丧极了。到了这个时候,她怎么还会不明白根本没有什么新婚贺礼与惊喜,而是她被关起来了。
“娘子别担心,咱们再观察观察。实在不行等他们下次来送饭的时候,我试试下手擒住他。”阿凌这样说着,实则心里还是有些忐忑。毕竟这是完全陌生的地方,并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,而且刚刚进来送饭的人行动间一看就是练家子。
·
“你怎么把她抓来了?”余愉瞪圆一双不可思议的杏眼,“而且还是假扮了我去骗她跟你走?我跟你说她的事情,不是让你这么利用的!”
余愉不敢置信地摇头:“十一,你疯了吧!”
十一冷着脸,她抱着胳膊,遥望着远方,并不理会余愉。
“人关在哪儿?”余愉追问。
十一还不肯说话,余愉气急,恨不得踹她一脚,生气地大声嚷嚷:“廿廿以前受过惊吓,不敢一个人待在黑暗狭小的地方。你把她一个人关在密闭的暗室,是想吓死她吗?”
十一这才冷冰冰地开口:“所以我把她的侍女和她关一起了。”
余愉愣了一下,再道:“照你这意思,你还挺为她着想,对她挺好喽?”
余愉喋喋不休闹了很久,十一也烦了。她冷声道:“我没想把她怎么样,只要门主把皇帝杀了,就会把她放出来。”
“自从门主回了家,好日子越来越舒服。荣华富贵有了,名声地位有了,如今就要成亲娶妻。我看他是把咱们师门的仇给忘记了!”十一越说越气,咬着牙继续说:“他想成亲?可以啊,先把狗皇帝的人头拿来,我就把他的新娘还回去!”
阿梅正在悠闲的嗑着瓜子儿,她笑笑,问道:“十一,你把小月亮抓过来真的只是因为想逼门主杀皇帝?”
十一一怔,眸色微微闪过一丝异色。不过这抹异色很快被她压下去,她理直气壮地望过来:“当然!”
阿梅意味深长地笑笑,继续嗑着瓜子儿。
“事情我已经做了。你们现在不同意已经迟了!”十一冷声道。
余愉生气地说:“你到底把人关哪儿了?好,你不说我自己去找!反正就那几个地方!”
余愉转身就走。
自小一起长大,十一和余愉以前几乎无话不谈,都很了解对方。十一望着余愉气冲冲转身的背影,心里犹豫了一下。她忽然很担心余愉真的能找到关着月皊的地方。
这念头一生,十一下意识地朝余愉抬手。
一直沉默着的浮离忽然将手中的佩剑扔出去。冷器的碰撞声忽响。
余愉愣了一下,惊讶地转身。
一枚梅花暗器落在地上,浮离手中的剑打了个转儿,重新回到他手中。
余愉惊愕地抬头望向十一,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。在师兄师姐身边,她从来不会设防。也不仅是她,羽剑门的这些手足们一直互相信任是会将后背交给彼此的人。余愉怎么也想不到有一日十一会朝她背后掷出暗器。
余愉望着十一,心中是震惊,是怀疑,还有失望和难过。她还不到十六岁,纵使生在江湖中,可毕竟年岁不大。不一会儿,她的眼睛就红了。
“十一,你干什么?”十四一下子站起来,“你对小师妹下手?”
十一双唇颤了颤,望着落地的那枚暗器,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。
“我、我不是……我……”她白着脸向后退了一步,因那一瞬间而生出的冲动,后悔自责不已。
阿梅将瓜子儿皮递给一旁等着接的书生夫君,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,问:“所以现在怎么办?”
青翎道:“这些年,门主有什么交代我就怎么做。刺杀的计划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