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明天几点的飞机?”
“为防夜长梦多,我们改签了今晚的飞机。预计凌晨一点,抵达上海。”
“也好,”吴远心里一宽道:“到时我去接你们。”
接着叮嘱了一句道:“另外,黄财发的事,来日方长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保重,今夜一点,不见不散。”
挂断黄琦雅打来的电话,吴远不由长出一口气。
在这个遍地黄金的年代,靠着投机取巧赚钱容易,但要守住这笔钱,却不那么轻松。
当年四处倒腾国库券的时候,各种小心行事,只为了区区一百万。
现如今上亿美金的收益计划上,他反倒忘了小心行事这一条。
不得不说,是值得深思和反省的。
以至于宾利慕尚停在回家路上的菜场,放范冰冰和马明琪下车去买菜,吴远都没走。
坚持在原地等着。
回到家中,对门没有动静。
看来吕欢这孩子已经开学了,嫂子付秋也去开店了。
至于吕老哥,一个大教授,加上老爷们,不在家就太正常不过了。
开了房门,范冰冰和马明琪便兵分两路。
一个开荒,一个烧饭。
全然不用吴远插手。
不出一个钟头,一桌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,冒着烟火气地端上桌了。
吴远招呼着明朝一起吃,反正没外人。
顺便跟明朝说了夜里一点钟接人的事。
马明朝除了点头,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问。
但马明琪却好奇地问起道:“远爷,是不是你的钱袋子要回来了?”
钱袋子这个称呼,倒是把吴远逗笑了。
吴远笑了之后,人也跟着轻松几分道:“没错,她们要回来了。但这次的事情,也提醒我了。你们每个人,尤其是财务人员,在外头办事的时候,一定要时刻注意安全。”
“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”
马明琪讶然道:“这么惊险?可那是香江哎!”
吴远强调道:“即便是再发达的地方,那也有见不得光的地方。这次她们被人盯上了,得亏有人照应,不然我现在哪有心思吃饭?”
马明琪还想说什么,却被范冰冰拉住道:“老板,我们以后会多加注意的。”
晚饭过后。
俩女孩一道把锅碗瓢盆收拾完后,眼见着吴远一个人,坐在沙发上,那么形单影只。
当下就不好意思说要走。
吴远见状起身道:“明朝,你受累,送一趟。”
马明朝不假思索道:“这受什么累?老板我去去就来。”
马明朝一走,对门吕文清回来了。
一见吴远回来了,那热乎的劲儿,顿时把吴远从深刻反思中拉了回来。
“走走走,到我家去,咱们弄点小酒。”
吴远欣然起身道:“吕老哥,过年时这春联,是你跟嫂子帮我们贴的吧?”
吕文清摆摆手道:“嗨,些微小事,何足挂齿!”
吴远空着自家灯没关,跟着吕文清进了对门。
不多时,一瓶五粮液,一叠花生,一盘咸肉片端上了桌。
吕文清就手在围裙上擦擦手,连围裙都不解,径自坐下来道:“今儿咱们哥俩简单点!”
万家灯火中,丝滑潜入夜
简单就简单点。
吴远一屁股在吕文清对面坐下,摸过酒瓶,就抢占了斟酒的主动权。
这回吕文清没洗专门喝白酒的三钱盅。
而是拿了平日里喝茶的玻璃茶杯代替。
这玻璃踩背外面印着彩花,透着鲜明的时代特色。
饶是如此,这也难不倒吴远。
随手一倒,就是二两左右。
两杯靠在一起,那就是两个二两。
随即就拧上瓶盖,把五粮液放到一边道:“吕老哥,一会我还要去机场接人。今晚咱们就先这么多。等来日有机会,小弟再陪你不醉不归。”
吕文清手里攥着花生米,嘴里嚼的是嘎吱嘎吱响道:“就这样,挺好。”
随即端起茶杯相邀道:“来,走一个。”
吴远欣然相碰,然后小酌一口道:“吕老哥,今年过年,你没带嫂子和欢欢,走一回娘家?”
“别提了!”吕文清放下茶杯道:“我倒是想的。”
“哪知道你嫂子财迷心窍,舍不得店里春节的营业额,愣是把娘家哥哥一家接过来了。”
“结果哥嫂过来,哪也没去,竟在店里帮她干活了。”
这话听得吴远,不由乐了:“这像是嫂子的风格。”
吕文清夹了块咸肉片,扔进嘴里,嚼的特满足道:“最后还是我带着哥哥家孩子,在上海转了转。”
吴远点头道:“两全其美的事,这样挺好。”
吕文清也不由跟着慨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