围观大奔的一众老爷们也回来了。
杨猛见状,连忙掏烟散过来。
见吴远俩手都是水,没法接,直接给送到了嘴上。
捎带手地连火都送到嘴边。
突出一个服务到家。
但没有谁觉着,这有什么不对。
全都一幅习以为常的样子。
众人凑过来,甭管聊什么,已经习惯着以吴远为中心了。
杨支书倒也还是占据着c位,但他只能忝为副中心。
偶尔还会成为一个话题的提起人道:“今天咱们这儿炮竹声声辞旧岁,海湾那边还处于炮声隆隆的水深火热之中,小远,你看这老美什么时候会下场?这仗什么时候能结束?”
对此,吴远只能说:“快了快了,再炸个十来天就差不多了。”
马长山笑着打趣道:“听妹夫这口气,就跟这轰炸是他安排似的。”
知晓结果的吴远,也意识到,自己说这话,太过于主观了。
杨贲疑惑着接茬,突出一个不学无术道:“都说海湾战争是石油战争,可那玩意,咱们平常也用不了多少。像我这弯梁,加一箱油,能跑上百公里的……”
话未说完,就被杨猛打断道:“你忘了幺妹和妹夫的大奔和宾利了?”
杨贲当即反驳道:“像他们这样档次的家庭,全国能有多少家?”
一句话确实把杨猛给问住了。
结果还是吴远解了围道:“大哥,要以发展的眼光看问题。现在不多,不意味着以后不多。况且民用是一方面,工业上的需求才是主流。”
这就超出众人的知识盲区了。
然后话题就被杨贲和杨猛兄弟俩拐到打算何时买车上来。
对于这问题,马长山全程不插话,只是默默地抽烟,应付着。
最后杨支书似乎看出了什么。
一句话堵住了俩儿子的嘴道:“你俩先消停地攒点钱吧!别手里一有点钱,就烧包得不成样子。”
如此半个多钟头后,马笑笑蹦蹦跳跳地过来扯吴远的胳膊道:“我妈说了,大厨请就位。”
吴远一愣神,这才明白过来道:“灶上的俩锅都空出来了?”
马笑笑连连点头。
吴远趁机跟过去,开始驾轻就熟地双线操作。
一锅葱爆鳝段,一锅水煮鱼片。
忙而不乱,游刃有余。
等到水煮鱼片最后出了锅,堂屋里的年夜饭已经摆开了。
足足两桌。
大人一桌,小孩一桌。
隔壁的杨若霖凑过来,一脸艳羡地道:“哇,好丰盛啊!”
接着就问杨支书道:“大伯,我能不能到你家来吃年夜饭?”
杨支书无可无不可地道:“能啊,但有一条,你得坐小孩那桌。”
这也比不过,那也比不过
结果杨若霖却老大不乐意地道:“凭什么呀?”
接着把胸脯一挺,“在上海,人家好歹也是一家店的店长,早就是大人了,好吧!”
说完,就回自家去了。
引得众人哄笑。
随后吴远端着刚烧好的热油过来,准备浇在水煮鱼片上,来一个画龙点睛之笔。
这边杨落雁就提醒杨支书道:“爹,该放鞭炮了。”
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,热油一圈圈地淋在鲜嫩的鱼片上,发出滋啦呲啦的声音。
别有一番相映成趣的味道。
鞭炮声落,年夜饭正式开始。
虽然屋内屋外的气温一样冷,跟吴家小楼是不能比。
但眼前琳琅满目的菜肴,散发着丰盛的香气和热气,令人无比地暖心,甚至热血沸腾。
至少孩子们一个个跃跃欲试地,那心里早就是迫不及待了。
等到大人们这一桌举盅相庆,喝掉第一盅酒,杨支书第一个拿起筷子,夹了颗花生米,扔进嘴中后道:“动筷吧。”
孩子们一个两个,全都筷出如龙,直奔自己喜欢的美味盘中。
这搁在以前,好菜有限的条件下。
别说分两桌来吃了。
在同一桌上吃起来,也得喝一轮酒,由大人们指定吃某一个菜。
等到把所有热菜尝完一遍后,才能如此随心所欲地夹菜。
现在也就是条件好了,不讲究这些细枝末节了而已。
很快,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
杨贲和杨猛俩个舅哥,开始捉对厮杀,频频敬酒。
自家人吃完这一轮。
隔壁二叔带着儿女过来敬第二轮了。
趁此机会,杨若霖在杨落雁身边挤了个座位,顺便不露痕迹地掏出自备的碗筷来。
好家伙,这是打算吃遍两家的年夜饭。
原以为这一切做的不露形迹的。
结果刚把自备筷子摆上桌,就抬头迎上了小姐夫吴远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