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，林承玉下意识地看向林景之。

出乎意料的是，林景之居然没有出声反对，只是抱着肩膀靠在墙边，双眼空洞表情呆滞。

不对劲，这简直太不对劲了。

“景之，你怎么看？”

“啊？”林景之猛一回神，“我……我都听师父的。”

“那我可答应红玉住到咱们家了啊？”

“嗯。”林景之闷闷地应了一声，“您做主就好。”

要是往常，林景之说什么都不可能允许第三个人住进自己和师父的小院，可现在他对师父有了那等龌龊的想法，就不敢反驳了。

……

当天晚上，林景之端着木盆，肩上搭着毛巾，走到林承玉身边。

“师父，景之伺候您泡泡脚？”

林承玉捏捏小狼棱角分明的脸：“呦，你这还真晨昏定省上了？”

林景之点点头，跪在脚踏上，轻手轻脚地替林承玉除了鞋袜。

林承玉哭笑不得地按住小狼的手：“你师父还没残废呢，用不着你这么伺候，我自己来，你歇着去吧。”

林景之执拗地拨开林承玉的手，把林承玉的双足按在水里，想了想又把红玉搬出来了。

“红玉说了，弟子晨昏定省的时候就应该这么伺候师父的。”

林承玉：……

那只狐狸到底给他的小狼下了什么迷魂药啊！

“红玉说的是别人家的规矩，咱们家不讲这些规矩。”

“要讲的。”林景之低着头，认认真真地按揉林承玉小腿上的穴位。

林承玉：随便吧，他累了，毁灭吧。

此时的林景之也不好受，林承玉的小腿修长笔直，脚踝盈盈一握，双足纤长白皙，十个脚趾头圆润晶莹，关节处还带着点粉。

林景之从来没想过，师父的双足居然也能这么好看。

好看到让他忍不住想亲一下。

林景之在心里一边唾骂自己没出息，另一边又忍不住偷偷用手指蹭了蹭林承玉的脚踝，一路向下轻轻揉搓。

“你干嘛呢？”纤细的双足往旁边一躲，林承玉瞪了林景之一眼，“痒死了。”

林景之脑袋里“嗡”地一声，脸涨得通红，他飞快地从肩膀上取下毛巾，替林承玉擦干了双足，而后端着木盆逃跑似的离开了房间。

林承玉看着一眨眼就跑走了的小狼，一头雾水。

这孩子不会是青春期了吧？

【作者有话说】：今天是心虚的小狼崽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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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啦

“哈哈哈哈哈哈。”红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，“师兄你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，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？”

林景之黑着脸：“很好笑吗？”

没错，林景之想出来的解决办法就是摆正自己弟子的位置，和师父拉开距离，让自己认识到自己的身份，从而淡化这段荒唐的情愫。

但是，一天的实践证明，这个方法一点效果也没有。他对师父的倾慕不仅没有变淡，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。林景之迫不得已，只能找红玉出出主意。

“没有没有，不好笑，一点也不好笑。”红玉憋笑憋的几乎喘不上来气，缓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，“我当初就说，你对先生绝对有那种心思，让我说着了吧？”

林景之咬牙：“我找你来是让你出主意的，不是让你来气我的。”

红玉从椅子上站起来，捏了个兰花指，手帕轻轻一甩，吊着戏腔：“问世间情为何物，直教人生死相许！”

林景之：今天晚上他就要炖狐狸。

红玉把最后四个字拉个长音，又凹了个造型，才拍拍林景之的肩膀：“情爱这东西，要是真能想忘就忘，世间哪还有那么多痴男怨女呢？”

林景之皱眉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“我还是那句话，堵不如疏。你和先生只是师徒，又不是亲生父子。咱们是妖怪，那些迂腐的规矩与咱们有什么相干，喜欢就争取啊？”

“可师父他不是妖怪啊，我要是说了心意，他肯定要把我逐出师门的。”

一双狐狸眼微微一转，红玉幽幽道：“我看倒是未必，就冲先生愿意收你为徒，愿意传我法术，他就绝非是那等墨守成规之人。依我看来，你也并不是毫无希望。”

“真的？”林景之眼睛亮了亮，继而一拍桌子，“那我就争取。”

……

林承玉坐在马车上，瞟了一眼坐在一边的林景之。

果然，守规矩的小狼是限量版的，自从那天之后，林景之就再也没来给自己晨昏定省过。

红玉被小狼轰到外面赶马车，车内只有林景之和林承玉两人，林景之悄悄往林承玉身边蹭了蹭：“师父，您……您有意中人吗？”

“怎么，想让我给你找个师娘？”

林景之：我能说我想当自己的师娘吗？